中國公民社會的幼苗
2006年9月9日「在中國,付先財並非孤立一人。中國資本主義不斷快速發展,新的社會運動隨之產生,付先財是這一運動的典型。這一運動具有地方特徵,針對腐敗的共產黨幹部和工廠老闆,領頭人是普通的農民和工人。去年公安部統計的八萬七千次抗爭活動都是這些組織所為,這些活動都遭到禁止,媒體也不能做有關報導。
這些抗爭人士並不以烏克蘭的橙色革命、綠色和平組織或波蘭的瓦文薩為榜樣。現在,中國又產生了早期毛澤東主義,它建立在樸素的主張平等的基礎之上,要求公正。面對無所不在的腐敗,抗爭領頭人認為現在缺少的正是廉潔執政。他們奮起抗爭時並沒有明確的民主和法制觀念。這些西方思想可能在大都市的政府顧問、律師、教授和環保組織中產生共鳴,但在下面省裡的農民和工人那裡很少有回響。像付先財這樣農民的反抗只有與北京、上海的黨內和大學精英聯合起來才有前途,但這也是黨的鎮壓機器竭盡全力要防止的事,所以它主要攻擊下面省裡毫無抵抗能力的抗爭人士。」
同時,城市中維權組織像民主的幼苗剛剛出土,共產黨雖然不願看到這些幼苗長大,但只要它不提出政治要求,仍然可以存在。明鏡周刊記者在中國訪問了幾位維權人士後寫道:
「過去幾年,中國許多地區產生了無數非政府組織。退休人員、教師、工程師、甚至警察都投身環保、要求司法公正、改善勞動條件,其中有所謂的『赤腳律師』。北京的高智晟就是這樣,無論農民受到不公正待遇還是出租汽車司機薪水過低,他總是親臨現場。還有盲人民權人士陳光誠,他抗議山東省強迫婦女墮胎。
他們從共產黨專政中打開了一條通道,他們是中國這個龐然大國中公民社會的幼苗。這個國家正在目標明確地向世界大國崛起,但對民主則盡可能越少越好。
不過大步向前躍進的北京領導人現在認識到,可以利用這些組織緩和社會緊張局勢,同時它也是國內氣氛的感應器。對其它一些活動,他們就感到不舒服了:在他們看來,工人的自由組織會威脅穩定。愛滋病救助人員也使共產黨惱火,因為他們使人們的注意力集中到黨本想迴避的問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