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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媒體與伊拉克戰爭

2003年3月24日

布希宣佈伊拉克戰爭開始時,說這是「真相大白的時刻」到來了。但是,對伊戰爭已經開始了幾天,人們通過媒體並沒有看到多少「真相」。在戰爭報導上,德國媒體之間展開了激烈的競爭,雖然競爭並沒有自動帶來更多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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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N的戰事實況報導是德國各大電視台的一個主要圖像資料來源圖片來源: AP

美國對伊戰爭還沒有真正打響時,德國媒體之間的「新聞戰」就已經開始了。各大電視台都想以最快的速度把最直接的畫面和最權威的消息傳達給觀眾,有關的熱點地區都有記者現場報導自不必說,開戰後的專題報導也都派上的是各自最好的新聞節目主持人。

「嵌入式報導」

戰爭的第一槍還沒有打響前,美國國防部就要求記者盡快撤離巴格達。美國方面顯然不歡迎戰地記者,除非這些記者被「嵌入」美軍當中。這種所謂的「嵌入式報導」(embedded journalism)是以言論自由為基本憲法原則之一的美國對新聞自由的一大「貢獻」,在這一旗號下,一些美國或其它國家的記者在經過審核後被安插到美軍作戰單位中進行隨軍即時報導,例如在航空母艦中或者在炮火中隆隆挺進的坦克中。這些被「嵌入」美軍的記者當然也要接受軍方的控制,能報導什麼和不能報導什麼都要由軍方說了算。因此,這些記者與其說是被「嵌入」,倒不如說是被上了索套。

悄悄地走開還是勇敢地留下來?

美國國防部在戰前就宣佈,巴格達的幾家有外國記者下榻的飯店將在美軍的首輪轟炸目標之列,因為薩達姆及其高級幕僚有可能以外國記者為「人肉盾牌」藏身這些飯店的地下。因此,德國電視一台在3月18日,即開戰前夕下令駐巴格達的記者離開那裡。

私營電視台RTL被公認為是對9.11恐怖襲擊事件報導最快和最好的德國電視台。在這一次圍繞對伊戰爭展開的媒體大戰中,RTL全力投入,力爭保持這一領先地位。戰爭開始後,RTL的戰地女記者安托尼亞.拉多斯成了堅守在巴格達的不僅有的幾位德國記者之一,她的現場報導給千百萬德國電視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TL的節目主編漢斯.馬爾說,安托尼亞.拉多斯有權自行決定是否留守巴格達,「我絕不會遠隔萬里向她發號施令。」

與美國電視台的合作

雖然德國政府在對伊戰爭上對美國堅決說「不」,德國媒體在戰爭報導上卻離不開美國電視台的合作,因為從美國的電視台獲得圖像資料是決定戰事報導是否成功的一個重要因素。一方面,選播其它國家的電視畫面能提高新聞的客觀性和可信度;另一方面,德國各大電視台很難事先估計戰爭開始後,德國戰地記者能否被允許或有機會在巴格達等交戰或敏感地區進行直接採訪。

沒有來自巴格達的第一手圖片、訊息和聯繫-這在同行競爭激烈的今天對德國大電視台來說無疑本身就是一場災難。對於各大電視台來說,誰能在戰爭開始後搶到先手最早發出第一幅戰爭畫面,誰就是贏家,而輸贏就在幾分鐘之內決定。

RTL的美國靠山是美國CNN電視台,因為CNN的母公司美國線上華納集團同時也與RTL共同擁有德國最有影響的專門播放新聞的N-TV電視台。另外,RTL還與CNN的競爭對手、美國的福克斯新聞集團有著口頭合作協議,而福克斯新聞集團更靠近布希政府,這就更好地保證了來自美國的官方訊息來源。

RTL在私營電視新聞領域的競爭對手SAT1-PRO7電視集團旗下的N24新聞電視台除了自己派遣現場記者,主要依靠的國外圖像資料來源是美國聯合新聞社電視新聞台和路透社電視新聞。屬於公法電視台的德國電視一台也與美國CNN有著合作協議,但是他們不被允許象RTL一樣即時使用CNN的實況電視畫面。

德國電視二台的王牌則是與阿拉伯半島電視台的合作。自從9.11後,這家設在卡達的電視台成了阿拉伯世界裡最重要的新聞媒體。電視二台有記者被派駐半島電視台,在那裡進行直接的新聞選編工作。

「戰爭的報導是間接引語」

德國的各大電視台以及報紙雜誌都針對伊拉克戰爭為觀眾和讀者提供了大量的背景性報導和資料。幾家大電視台都強調,他們在提供電視畫面時會明確指出其來源渠道,並在必要時配以解說。電視二台的節目主編布蘭德說:「戰事報導的最主要句式是間接引語」。

海灣戰爭的第一槍打響後,德國各大電視台也隨之進入緊急狀態。在戰事爆發的頭兩天,幾家電視台的戰事報導幾乎都是連軸轉,主要專題節目都由王牌新聞主持人或國際新聞部主任上陣主持。戰爭進入深入階段後,雖然幾家電視台不再24小時連續進行戰事報導,但是一旦有新的重大戰事消息,電視屏幕上立即打出滾動字幕。

德國之聲作為德國的對外廣播、電視和網路新聞媒體,擔負著從德國的角度與立場用多種語言向德國以外進行新聞報導的重任。很多參與伊拉克戰爭國際人道救助工作的德國人雖然人在中東「近水樓台」,但他們卻往往是通過德國之聲的廣播才瞭解到伊拉克戰爭的最新情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