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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志精神去哪兒了?

2018年1月5日

守時、勤奮、成功—外國人這麼看德國人。然而,德國之聲專欄作者 Gero Schließ認為,現實可有所不同,至少在柏林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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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ge Menschen vor dem Reichstag in Berlin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W.Kumm

(德國之聲中文網)您知道那種被"過獎"的感覺嗎?客人對菜餚贊不絕口,但其實你知道自己佐料放多了;同事說你看上去容光煥發,但其實你正頂著黑眼圈坐在電腦前,因為昨晚開了夜車。

有關德國的幻覺

最誇張、最難以置信的贊歌都是我在外國聽到的。可惜,所指的不是我,而是我們整個國家。是啊,對我們德意志精神的頌揚。現在,又在葡萄牙渡假期間,儘管梅克爾在歐元危機中的冷酷無情的緊縮政策。在華盛頓亦同樣如此,當我作為德國之聲記者在那裡工作時,就聽到:你們德國人這麼守時;你們如此守信;你們注重環保;你們開放、勤奮、節約、可靠、擅長經濟。還有,德國行政管理就是效率和便利公民的化身。

嗯?這真的是我們嗎?從前……或許是一個很久以前的童話?然而,現在,聯邦國防軍飛機不能正常飛行、或者,"柴油門"一類環保醜聞頻頻發生的現在?事實是:(幾乎)所有人都喜歡我們德國人。但,我們自己更知情,是不?您也會生疑,我們所說的是不是這同一個德國。好吧,在明斯特地區(Münsterland),或巴伐利亞的阿爾高(Allgäu),德意志美德也許還多少保留了一些。

然而,一旦生活在柏林,那你可就會明顯感受到外國人的理想化看法與現實之間的區別。著名女記者魏登菲爾德(Ursula Weidenfeld)新近在柏林《每日鏡報》上是怎麼寫的來著:"柏林有關當局怎麼也建不成一座機場……它們無法給公民一個住房或結婚登記預約日。青少年服務局自己也說人手不足"。

柏林吶,我愛你!可不是為此愛你呦!刻薄的人會說這是國家失職。你瞧這事兒給整的,偏又是普魯士公務員制度的家鄉。

德意志美德在柏林?

Parade zum Christopher Street Day in Berlin
柏林是一座開放自由的城市,但是德意志美德在這裡卻不常見圖片來源: Picture Alliance/dpa/J. Carstensen

您還是不願放棄對德意志精神的信任?我向您擔保:最遲到了柏林,您就會失去這一信任。我們來測試一下:在外國,人們說,德國人勤奮、持家有方。或許,這可用來形容施瓦本地區的家庭主婦,但絕對不適用於柏林的求生藝術家們。他們儲蓄帳號上沒幾個子兒,吃的是國家救濟。

或者,靠的是空氣、愛情和毒品。柏林乃歐盟內唯一一個把全國經濟力往下拖的首都,也便毫不稱奇了。德國經濟研究所發現,倘不計入柏林及其人口,德國的人均國內生產總值就會升高0.2%個百分點。

還沒被說服?那就來看看那個典型的德國式可靠性吧:我剛從我的敦豪(DHL)郵局回來。排在我前面的一位女士想用一張50歐元鈔票付款。那位女職員- 沉沉的眼瞼昭告著已進入午睡模式- 做出幾乎像是受了侮辱的反應。沒小錢找。我建議這位女士用信用卡。"不行!"-從半睡狀態中驚醒的女職員斥我道。這就是柏林版的德國可靠性。唯一可以信賴的是,你什麼都不能信賴。

完美無趣

Deutschland BER Berlin Brandenburg Airport
柏林機場建成遙遙無期圖片來源: Getty Images/AFP/O. Andersen

為德意志美德的境外崇拜者們在觀光柏林前不致經歷文化休克,柏林自辦的旅遊網頁"Berlin.de"已埋下伏筆。網頁上有這麼一句:"完美主義者常自討沒趣"。

"永遠追求拔尖甚至會讓人生病"。好酷!真的?旅遊廣告商們可得拿出能支撐此類醫學論點的證據。

重要的是,柏林借此又可成為時尚風標。畢竟,你可以引證那個最酷的評語,即時裝商"迪塞爾"(Diesel)的最新廣告:"與瑕疵同行- 完美很無趣"(Go with the flaw - Perfection is boring)。或者,我們用自己的話說:犯錯沒關係,完美本來就是件誇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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