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209 Kroatien Serben
2009年12月27日韋爾郡村中一片寂靜。韋爾郡位於克羅埃西亞中部柯爾敦山區中一座山的山頂上。村子西北方近35公里處是最近的一個較大的城市,名叫卡爾洛瓦茨。從這裡向南部眺望,是一片起伏不定的山巒,一直延伸到亞德裡亞海。50年前,米萊塔‧斯蒂皮克就在這裡來到了人世。這位昔日的警察正嘗試著以小城斯盧尼塞族黨派地方政治家的身份展開工作。在1991年克羅埃西亞戰爭爆發前,他的家鄉就處在被塞族反叛武裝把持的地區內。1995年夏季,自行宣佈獨立的克拉伊納共和國被克羅埃西亞軍隊佔領。儘管當地的武裝衝突得以結束,但暴力事件依舊持續發生。斯蒂皮克回憶道:
"這裡雖然不再發生戰事,但在戰爭結束後,搶劫和破壞事件時有發生。1995年,幾乎所有人都逃離這個地區。比如在小村韋爾郡,堅守在那裡的只有6、7個人。一位母親和她的女兒在床上被人殺害。一名男子遭槍擊,失去了雙腿。一位老奶奶被砍頭。得以倖存的只有兩名克羅埃西亞人。"
海牙國際戰犯法庭負責審理有關塞族人受克羅埃西亞人虐待和殺害案例。斯蒂皮克堅信,14年前,許多自己的同鄉因為逃到了波斯尼亞和塞爾維亞才死裡逃生。克羅埃西亞擁有4百50萬居民。戰爭爆發前,這裡生活著60萬塞族人。如今,這裡的塞族人只有大約22萬。
對塞族人來說,克羅埃西亞的氣氛似乎依舊不很友好:數萬克羅埃西亞人定期為該國民族歌手湯姆遜歡呼喝彩。湯姆遜的歌詞被人權組織定義為有法西斯主義內容。他在大多數國家被禁止演出。
最近5年來,儘管克羅埃西亞政界和媒體更加嚴厲地反對煽動仇恨的口號和克羅埃西亞民族沙文主義行徑,但卻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在札格瑞布,獨立的塞爾維亞民主黨就持這種觀點。自2004年以來,作為小黨的獨立民主塞爾維亞黨成為保守的克羅埃西亞政府內閣成員。獨立民主塞爾維亞黨主席米洛拉德也是克羅埃西亞的副總理。
自這一塞爾維亞政黨參與執政以來,塞族少數的權益被更加明確地寫入法律條款之中,也因此受到更好的保護。2年前,歐洲安全與合作組織的一份調研報告也證實了這一點。儘管像傑爾卡‧格盧米契奇這樣的人權人士難得使用讚美之詞,但面對未來,他們依舊充滿信心。克羅埃西亞人格盧米契奇數年來始終致力於幫助柯爾敦塞族返鄉人的工作。他說:
"在有些村子,當年出逃的人回來得更早,他們受到救援組織的幫助。他們能夠過上正常的生活,重建了自己的住房。儘管有時也會發生意外事件,但遠遠不像從前那麼頻繁。我認為,人們不應害怕與克羅埃西亞人共同生活。我認為,無論塞族人,還是克羅埃西亞人都是人,他們使用同樣的語言,具有同樣的性格特點。"
說這話的是身材嬌小但精神煥發的女子格盧米契奇,她就生活在卡爾洛瓦茨。但米雷塔‧斯蒂皮克並不這麼樂觀。在他生活的村子韋爾郡,返回家鄉的只有上了年紀的人。全國的情況都很相似。由於自己的身世,年輕的塞族人在公共事業部門根本就沒有機會。在私營企業,他們只能得到低收入的工作。塞族地方政治家斯蒂皮對此非常氣憤。他本人在衝突開始時受到排擠,被警察部門掃地出門。
"儘管我有些關係,但我依舊無法找到更好的工作。儘管我是國家承認的克羅埃西亞戰爭老兵,但我依舊沒有機會。如果我們能找到一份工作的話,只有當築路工,或是當卡車司機,就像我現在這樣開大巴。在我所在的斯盧尼地方管理部門,從1995年起,就沒有一位塞族人找到過一份工作。我認為,在克羅埃西亞的其它城市,情形都差不多。"
曾為塞族人居住區的克羅埃西亞克拉伊納顯得非常安靜。原因之一是, 這裡的幾個村子和城市幾近荒無人煙。克羅埃西亞社會失去了其居民總人口的近十分之一。
作者:Filip Slavkovic/祝紅
責編:達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