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爱乐音乐厅落成50周年
2013年10月15日(德国之声中文网)在50年前柏林爱乐乐团新音乐厅开幕的首场演出中,首席指挥卡拉扬(Herbert von Karajan)选择贝多芬《莱奥诺拉》第三序曲这首象征自由的音乐作品并非偶然。因为这一极富戏剧性的交响乐章让他可以更好地在公众面前展示自己,而这种展示不仅仅是通过音乐--许多现场的观众可以看到卡拉扬的脸庞,仔细观察他的面部表情变化。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与传统决裂
自从19世纪市民阶层的音乐文化兴盛以来,所有重要音乐厅都依照同样的规格建造:四四方方,大厅前端是乐团表演的平台,下面的观众席是平地式的。其中维也纳金色大厅就是这样一个典范,那里每年都会举行新年音乐会,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今天。在二战期间被炸毁的老柏林爱乐音乐厅也是这个风格。1956年,建筑师夏隆(Hans Scharoun)提交的新柏林爱乐音乐厅设计方案采取了全新的概念,它选址在柏林蒂尔加滕区(Tiergarten),风格和过去的传统截然不同:他抛弃了过去的长条形大厅,设计出一个非对称的帐篷风格建筑,而且还把原本与观众隔离开来的乐团表演区放到了观众席的正中央--就好像一个体育场,中间是比赛场地,一圈是逐级高起来的观众座席。
新建筑引起的争吵
设计者夏隆是1893年生人,在上世纪20年代是"新建筑"运动(Neues Bauen)的最著名代表人物。他曾与包豪斯风格建筑师范·德·罗(Ludwig Mies van der Rohe)合作,主要设计住宅。柏林爱乐音乐厅是他的第一个文化设施设计作品。这位建筑师如此解释其独特的建筑外形:"从古至今,人们在听到某处响起即兴演奏的音乐时,都会自动地围成一个圈,这并非偶然。这种自然而然的行为,从心理学和音乐的角度看都很容易理解,我们应该把它应用到音乐厅的设计中去。在这里,不管在空间上还是视觉上,音乐都应该处于中心地位。"
柏林爱乐乐团首席指挥卡拉扬对夏隆的这一理念非常赞赏,但其他音乐界人士,比如作曲家欣德米特(Paul Hindemith)就充满怀疑。当时西柏林的乐评人维尔纳·奥尔曼(Werner Oehlmann)就提出了尖锐的批评,他对加强听觉效果的辅助手段表示反感:"不是每个去听音乐会的人都希望通过一种'显而易见的内部构造'发现,他所获得的奇妙听觉感受其实是一种以科学手段控制的物理性过程。这就好像没有几个观赏戏剧的人愿意坐在聚光灯下面一样。"
强化听觉效果
这种被奥尔曼所批评的"显而易见的内部构造"就是一个巨大的声波反射器,是夏隆的工作人员、声效师克莱默尔(Lothar Cremer)制作的,它像一张巨大的遮阳篷笼罩在乐团演奏区上空。侧面安装的小型反射器可以将演奏的音乐平均地分配到音乐厅的每块空间上。这一装置带来的效果令观众和批评者都感到惊叹,但并不完全令人折服。克莱默尔后来又和卡拉扬一起对音乐厅的声音效果进行了改善。在70年代初之前,卡拉扬一直带着他的乐团在柏林达勒姆城区的耶稣基督教堂(Jesus-Christus-Kirche)录制音乐唱片,直到后来这座音乐厅的声音效果和技术水平符合了这位大师的苛刻要求为止。不过,那时候夏隆的建筑设计已经被公认为大师级的杰作,并且为不少规划者提供了灵感。
国际巨星的最爱
直到今天,还有无数知名的独奏音乐家或是交响乐团特别喜欢选择具有独特风格的"卡拉扬马戏团"的这座"竞技场"作为自己的演出地点:除了出众的音乐效果之外,他们非常享受在观众环绕的氛围下的演出。此外,新柏林爱乐音乐厅也早已不是夏隆在肯珀广场(Kemperplatz)设计建造的唯一一座建筑:1967年,他开始建设柏林国家图书馆(Staatsbibliothek der Stiftung Preußischer Kulturbesitz)。在夏隆去世15年之后,维斯尼沃斯基(Edgar Wisniewski)于1987年实现了这位建筑大师计划已久却未能实现的蓝图,即在柏林爱乐音乐厅旁边建造一座室内音乐厅。两座建筑都是夏隆"机能性建筑"理念的最佳诠释,而柏林爱乐音乐厅则在这位大师的设计之下,成为受到全世界瞩目的建筑作品。
作者:Klaus Gehrke 编译:雨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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