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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的校园霸凌,真的有韩剧里的那么普遍和严重吗?

伊森艾玛 2023-06-22

近年来,韩剧的主题逐渐从塑造“爱情童话”转向了对社会现实的深度挖掘和呈现。复仇、校园霸凌、阶级压迫……继《鱿鱼游戏》之后,奈飞打造的又一爆款韩剧《黑暗荣耀》系列上线。

《黑暗荣耀》系列由安吉镐执导,金银淑编剧,宋慧乔、李到睍等主演的悬疑剧。全剧讲述了曾在高中时期惨遭霸凌退学的女主角文东恩,在多年后向加害者进行报复的故事。这部在2022年末开播即成为奈飞全球榜排名第五的剧集,历时三月后第二部上线,热度不减反升,看来奈飞又押对宝了。

在《黑暗荣耀》剧中,诸如“女主被电卷棒和电发夹烫伤”之类的校园暴力细节,其实取材于2006年韩国忠清北道清州女子中学发生的真实事件。让人意外的是,拍摄该作品的导演安吉镐,当年居然也在校园里霸凌别人?蛋哥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正像网友吐槽的:韩国什么都敢拍,就是什么都不愿改(确实和小本本越来越像了)。

其实韩国的电影和电视剧中,只要是校园题材,这些年或多或少会涉及“校园欺凌”。可以说,校园霸凌问题已经不是一种“青春病”,而是一种社会病。在韩国,霸凌有个专属的名词“gapjil”,意为上层阶级滥用权力虐待底层群体。在韩国长幼尊卑的文化无处不在,区分敬语半语,只有同岁才可以成为朋友,年长者可以指使年纪小的人做事。这一规则看似维护了社会的稳定,但也助长了人的傲慢和卑微,更可怕的是这样的心态和习惯会一级级一代代相传。这些晚辈从小受到不公的待遇,所以当他们变为年长者,容易把小的时候受到的待遇加害于比自己年纪更小的人,俗称报复社会,要把自己受的罪归还。

如果前后辈文化助长了校暴,那同辈之间的欺负是怎么产生的呢?性格柔弱 家庭贫困 长相不符合主流审美 的人,就容易成为霸凌的对象,且整个社会层面某种意义上会认可这种“打压欺凌”的行为,天然地认为弱者本该如此,势必要面临淘汰,弱者的存在会让整个环境受到负面影响,拖垮整个圈层的水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校园欺凌过程中,还蕴藏着一个复杂的互动状态,牵涉的学生可分为几种:

欺凌者(英文:Bully)发动欺凌行为。

受害者(英文:Victim)受到欺凌。

协助者(英文:Assistant)跟随欺凌者,直接参与欺凌行动。

附和者(英文:Reinforcer)支持欺凌者,例如:在旁嬉笑或呐喊助威。

保护者(英文:Defender)安慰及支持受害者,尝试制止欺凌。

局外人(英文:Outsider)置身事外的吃瓜群众。

面对校园霸凌和职场霸凌的结果渠道上,韩国在社会支持和法律援助上比较冷淡,除非牵扯到人身姓名问题,否则无论警局、校方还是政府,几乎都不会特别去处理,而是以“普通民事纠纷”的方式草草了解。

放着欺凌需求得不到解决,催生韩国首尔永登浦区出现一种“大叔保镖”服务。服务的主要内容是,出租一位三四十岁满脸横肉、大面积纹身附体的大叔,连着两周贴身护卫陪着孩子上学、放学,同时还会言辞警告那些欺凌加害者不要再没事找事,停止一切挑衅和伤害,否则别怪孩子他叔不客气。

这些大叔们的服务价格不菲,总共分成三个档次:

第一种最简单粗暴,就叫“大叔套餐”。几个长相凶狠的大叔装作是你的亲戚,每天陪着你上学放学,逮到欺负你的熊孩子,就拎到旁边告诫一番,把熊孩子吓哭为止!收费50万韩元一天,折合人民币3080元!

第二种名叫,“证据套餐”。只要40万韩元一天。顾名思义,就是请有私家侦探技能的大叔,带着摄像机跟踪拍摄孩子被欺负的画面。收集完证据后,他们就把这些资料交给学校的监管部门,并要求:“不解决问题,我们就会正式向上级部门检举!”学校只得解决,处理问题。

第三种就厉害了,“监护人套餐”。熊孩子为什么会熊,因为有个熊家长!大叔们会事先查好熊孩子的监护人的工作单位,然后跑到他们工作的地点示威施压喊口号:“熊孩子的爸妈在这里工作!坏学生的父母在这里!这样一来,熊孩子家长在单位的名声直接臭了!二百万韩元一整套,能示威四次!不过一般来说,一次就足以解决问题!

韩国的校园霸凌,是对韩国社会畸形等级制度的畸形投射,是职场霸凌的提前彩排,是寒门子弟上升之路遇到特权子弟想当然的欺凌,是残酷生存竞赛的第一滴血。

据韩国教育部发布的《2020年学校暴力实况调查》结果显示,曾遭受过学校暴力伤害的回答率为0.9%,也就是每100名学生中就有1人左右经历过校园暴力。全国16个市、道中,有2.5%的学生表示“曾遭受过校园暴力”,其中小学生的比例为1.8%,初、高中的比例分别为0.5%0.2%。按类型来看,语言暴力(33.6%)最多,其后依次为集体孤立(26.0%)、网络暴力(12.3%)、身体暴力(7.9%)

校园霸凌,往往在社会剧烈变化的国家里频发,主要是由于旧秩序被打破,而新环境没有成型,所以整个社会都弥漫着冲动、暴力、浮躁的心态。当社会发展稳定后,就会逐渐平息,校园暴力会随之减少。韩国校园暴力欺凌最严重的时候是在2000年代,随着法治建设和管理方式的进步逐渐改善,暴力压迫、凌辱行为有减少的趋势。成功复仇的故事固然很爽,但细究起来,没有一个人会是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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